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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门快关上了,袁晓按着开关键问他:“衍哥,走啦,电梯要关了。”
周衍之头也不回的说道:“你们先上去,我跟他说几句话就来。”
沈宴清看了他一眼,没有多说就率先朝民宿外的长廊走去。
今天下雪,旅客基本都没出门,长廊没什么人经过,比较安静。周衍之迟疑了一下,跟了上去。
对于沈宴清找他这件事,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外面大雪纷飞,远方的雪山仿佛跟天连在了一起,四周静的能听到雪压在树枝上的噼啪声。
周衍之没有跟情敌赏雪的雅致,他不喜欢拐弯抹角,站定以后,就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你找我有什么事,直接说吧,季棠不在,你也不用装了。”
外面没有暖气,刺骨的冷风吹得沈宴清骨头里都冒着寒气。可现在,唯有这彻骨的寒意能让他保持冷静。
跟季棠一样,他也很怕冷。
他出生的那一年,南城破天荒的下了一场大雪,而他,才出生就被扔在冰天雪地里,差点冻死。似乎从那时起,寒冷就在他的身体里扎了根。
季棠一直以为他是外冷内热的性子,她不知道,他整个人都是冷的。
他现在的心情很复杂,跟陆瑾短暂的交锋让他明白了一件事,他一个人难敌四手,必须要找个人替他绊住他。
他知道季棠不喜欢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,而比起他们两个,他其实才是处境最危险的那一个,他根本没有表现的那么自信。
他比他们多了十二年的时间,也没能让季棠喜欢上他。青梅竹马就像是一把双刃刀,刺向别人的同时也刺向他自己。
如果他没有被阳光照过,他至少还能忍受黑暗,可偏偏,他遇到了光。
感情是很残酷的,喜欢上就是喜欢上了,他不想再过没有季棠的生活了。
就算周衍之不说,沈宴清也没打算跟他绕圈。他瞥了他一眼,说:“平安夜那天,陆瑾送了季棠一份礼物。”
周衍之觉得莫名其妙,虽然他是有感觉到陆瑾对季棠有些特殊,可单单从礼物来说,作为领导给员工送节日礼物,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?
他家的公司也会在过年过节时发放各种福利,还会举办年会。
他说:“那又怎样,他是季棠的老板,你说得这么暧昧干嘛,这就是员工福利。”
沈宴清微微吐出一口气,看着白雾在眼前消散,他心里一阵烦闷,之前周衍之只凭借一面之缘就看出了他对季棠的感情,怎么这会到了陆瑾身上,他竟变得如此迟钝,一点危机感都没有。
这是天气冷得把脑子都给冻住了吗?
见他满脸狐疑,他只好把话挑明:“他送的礼物是香水,今早他两还一起看日出了,这样,你还觉得他只是季棠的老板?周衍之,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吗?
他的话就像个炸弹,把周衍之给炸懵了。
他震惊地看着沈宴清,动了动嘴唇,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他在长廊上来回走了一圈,最后再次在他面前站定,他烦躁的摸了摸寸头,说:“他喜欢季棠?这怎么可能,他不是她老板吗?”
沈宴清冷笑了一声,说:“没有任何法律规定,老板不能跟员工谈恋爱。你告诉我,他为什么不能喜欢季棠?”
“艹。”周衍之没忍住,爆出了一句国骂,他整个人还处于惊愕之中。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,以为只有沈宴清一个情敌。
他想起碰到陆瑾后他的一言一行,慢慢回过味来了。
“我说他看季棠的眼神怎么那么微妙,原来……”他想起昨晚的事,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,“昨晚大意了,早知道他喜欢她,我一定会防着他点。”
沈宴清敏锐地捕捉了他话中的异常之处,他不动声色地问道:“昨晚?昨晚发生了什么事?”昨晚,他公司的程序出了点问题,其他人都搞不定,才打来电话让他处理,等他弄好,时间已经很晚了,他也就没去找季棠。
周衍之看了他一眼,说:“没什么事,我同学身体不舒服,泡温泉晕过去了,他把人抱回来的。”
他不用说得详细,光靠这只言片语以及今天大家对章以茜的关心,沈宴清就推测出了事情的大致经过,他抿了抿唇,狠狠掐了下手心。
他应该处理的再快一点,这样就能早点去找季棠,帮上她的忙了。
他突然沉默了下来,周衍之反倒不习惯了,他瞟了他一眼说:“沈宴清,你为什么要告诉我?”
他不信他会这么好心,肯定是有所图谋。
经过这几次的接触,他或多或少琢磨出了他的性格,妥妥一个腹黑绿茶男,难搞的要死,真要论起来,比起陆瑾,他觉得,还是他更危险。
沈宴清掀了掀眼皮,道: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我想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?”
周衍之扯了扯嘴角:“你想跟我合作对付陆瑾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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