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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聿深忍不住附身扶起他的脸,意外地发现这个没出息的醉鬼竟然在默默流泪。相当独立的陈少爷无法共情,甚至觉得好笑:“多大点事,至于吗?他占你便宜了?”
酒精在血液里发酵,眼睫毛沾满了水雾,让桑雀根本看不清眼前人,躲开哽咽说:“我没想哭,我就是……控制不住。”
到底是不是男的?脸比手腕还滑。陈聿深搓了下手指,终于意识到他根本就没认出自己。
虽然多管闲事很蠢,但英雄救美还可以接受。
陈聿深也懒得和醉鬼计较:“玩不起就别来这种地方,把眼泪收回去,你住哪?”
桑雀自说自话:“我没想来啊,可总没有人听我的,拒绝也不听。”
说实话,这家伙的眉眼挺招人喜欢的,可一聊天就让陈聿深有点无名火,此刻亦然。
他毫不客气地从桑雀包里找出手机,发现是很老的款式了,连个指纹锁都没有,根本没办法联系家人,正想丢回去时,又看到白天那个文件夹,鬼使神差地拿出来重新读了读。
桑雀,1993年9月1日……
不就是今天吗?
竟然是处女座,哪像处女座啊,像窝囊座。
陈聿深呵了声:“你生日啊?”
桑雀鼻尖红红地发呆:“不重要。”
“算了。”陈聿深抬手确认了下时间,“你不说地址就去酒店,别想赖上我。”
这句话让桑雀终于努力地看向他,可那双大大的狐狸眼根本就不聚焦,他愣住:“你是谁啊?”
“……”
没想桑雀又笑:“你真好看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桑雀叹了口气,抱着包吃力地站起身来,再见也不说,扭头就跟个不倒翁似的朝旁边迈步。
回过神来的陈聿深一把拽住他:“喂,你想被车撞死还是被人捡尸啊,真是服了。”
说着他便把桑雀硬带到自己巨大的机车旁边,丢过去个安全帽:“我送你去睡觉吧,别再废话了。”
桑雀的注意力已经稀碎了,瞪大眼睛围着机车转:“好、好帅呀……可以拍照吗?”
“不可以。”陈聿深确认他是完全醉酒的状态,很粗鲁地帮桑雀带上头盔,见他上不去,又像拎小狗一样把他拎到后座,二话不说便骑上车冲了老远。
速度与激情从来不属于桑雀的人生。
自由也不属于。
机车在市内马路上飞驰时,他剧烈的心跳比混沌的意识更快一步被解放出躯体,全然不觉地抱紧了陈聿深的腰身,抬头望向同样在飞奔的星河。
可当机车飚到了不那么限速的沿海公路,桑雀的激动就变成了暴哭。
“你停下啊!太快了!会摔死的!我不想死!”
腰都快被这醉鬼搞断了的陈聿深为半个字都不想回答。
野兽般的机车冲进了宁静的云梦泽酒店,瞬间就安静了下来。
陈聿深拽着依旧在哭泣的桑雀走进了大堂,简直像个强抢民男的罪犯。
好在这酒店是他老爸送给妈妈的,当然不会有人出头阻拦,只不过服务生的眼神全都八卦得让陈少爷有点脊梁骨发麻:看个屁,老子不是见色起意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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