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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黄狗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她的话,贴着掌心蹭得愈欢,尾巴一摆一摆的,陈阿嬷实在看不下去,硬拉着风荷去净了几遍手。
—
春夜,风灯俱静,风荷坐在廊下等着关遥回来。
待到近亥时,刺史府的家仆来家里敲门,道是关遥须在府上多留一晚,明日再回,陈阿嬷便催着风荷回屋。
“既然先生明日才回,女郎就不要再等了,早点安歇吧。”
“可我今日还不困呢。”风荷按住阿嬷去牵她的手,摇了摇头,“阿嬷先睡吧,我一会便回。”
“女郎小心可别磕着了。”
风荷笑道:“这路我日日走夜夜走,哪里能磕到。”
陈阿嬷一想也是,于是去拿了斗篷给风荷披上,便回了自己的屋子。
春雨后的草木香气极为清冽,伴着微凉的夜风含混在鼻息之间,风荷在廊下坐了片刻,正要起身回屋,便听见外面大黄狗嗥叫了两声。
“过来。”风荷低声唤它。
大黄狗跑到她身边,风荷轻轻踢了踢它的爪子,“别叫,阿嬷她们都睡了。”
大黄狗便不再叫了,踱步到她身后,用头顶着她的腿,示意她往外面走。
“要做什么?”风荷问道。
它继续顶着她的腿弯。
“要我跟你走吗?”
大黄狗走到风荷前面,踏着步子,脚步声浊重,风荷便跟着它走到了门口,开了门,巷中漆黑如墨,月落如霜。
约莫走到巷尾处,一人一狗停了下来。
风荷侧耳静听,万籁俱寂之中,倏尔听到一声极细微的闷哼,像是平日在医馆听见的病人极力忍耐伤痛的声音。
循着声音慢慢走去,弯下腰,摸到布料的触感,继续往下摸索,找到了那人臂弯,试图将他扶起来,手腕却被反手攥住。
“疼。”
风荷蹙起秀眉,轻声哼道。
女郎的声音清清软软,在这漆黑黏腻的春夜里犹如一尾小金鱼游弋于深池,撩起圈圈泛泛的涟漪。
掌心握着的皮肤细腻温热,卫漪下意识松了手。
“受伤了吗?我扶你起来。”
流霜月色下,那皎皎美人面低垂,丹唇一张一合,看得卫漪燥热无比,风荷见他不语,于是去拉他的手臂。
不……
卫漪想推开风荷,可她一碰到自己,身体和意识都开始无助地颤栗,叫嚣着,渴望她更多一些的抚摸。
手足无措的少年男子眼尾渗红,气息极乱,闷哼声比之方才添了许多难抑的情欲。
这女郎害他不浅……
他闭上眼睛,颤着漆墨的睫,试探着将自己的手送到女郎掌心,下一瞬,就被柔软的暖意包裹。
风荷以为他疼得厉害,捏了捏他的手,如在医馆安慰孩童那样安慰道:“不怕,姐姐会治好你的。”
下意识连称谓也一并用上了。
姐姐……
卫漪借着月色看她,眉目清稚,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,哪里是什么姐姐。()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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