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钱越看向面色不改的贺随。
他在美国时就跟着贺随,今天的华扬科技的成功,完全是贺随的功劳。贺随学习最前沿的科技技术,研究,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,才能让华扬的芯片在国内、乃至国外站稳脚跟。贺文忠本来是在沈家房地产旗下,近年来房地产行业不太景气,加上互联网的大火,贺文忠便把心思打到华扬科技,靠着沈老夫人暂时替贺随管理国内总部事务。
管着管着,就以为是自己的了。
贺随淡定的在他身侧的单人沙发落座,随性后靠,双腿交叠,完全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不礼貌的不虞,“在公司,没有亲属之分。不如我们来谈谈去年的营收情况,以及账上出现的大笔跟你有关的招待费。”
“都是自家的钱。”贺文忠气势弱一弱。在贺随这,他长辈身份压不住他。
贺随闻言挑眉,“二叔倒是分不清。”
贺文忠呵呵一笑,打起感情牌,“阿随,你看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赶我走不合适吧。”
“没赶您走。”
贺随的话让贺文忠面上一喜,紧接着,他堆满肉的脸颊僵住,贺随自上而下目视他,虽处于下位,但气场完全震慑住了贺文忠,薄唇里吐出的话直接将对方所有的路都堵死,“二叔您年纪大了,该养老了。”
贺文忠最后摔门而出。
钱越汇报起今天的工作,贺随静听,忽然道,“明天上午的会议取消。”
“……?”
钱越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尚未回复,贺随起身走向办公桌,丢下一句,“刚才那位秘书,辞了。”
钱越迷茫了。
-
东山别墅。
贺随的车进了地库,他下车,乘坐电梯上行,踏出电梯的瞬间,将手里的西服递给来迎的水姨,随即去解袖扣,左右看了看,“奶奶呢,已经睡了?”
“老太太刚服了药,在书房。”
贺随便往书房去,沈老夫人有睡前阅读的习惯,书房亮着盏柔和的灯,有淡淡的茉莉香。贺随进门就闻到了,皱眉,“您睡前又喝起茶了。”
“习惯了。”
沈老夫人抬头,推了推老花镜,“听说你二叔今天去公司闹了。”
“您老消息灵通。”
贺随站定在书桌前,倒也没和沈老夫人细谈贺文忠的事,沈老夫人推着眼镜看他,“你不是来和我说这事的。怎么,追我孙媳妇有着落了?”
“我来拿回照片。”
“照片,什么照片,谁的?”沈老夫人开始装糊涂,贺随薄唇淡淡地笑。
“许柏夏的。”
贺随右手向前探,掌心朝上,修长的指尖悬于空中,在光下更显冷白。
沈老夫人这才哦了声,在口袋里翻找,半天,空着两只手出来,哎呀了声,嘀咕怎么找不着了,是不是丢那去了。边说边看贺随的神情。
“别开玩笑。”贺随眸光一沉。
沈老夫人轻叹,一点也不可爱,逗逗都不行,她从左侧抽屉里拿出许柏夏那张泛白的照片,递了过去,“过河拆桥,利用完奶奶就扔了。”
贺随接过,指腹收拢。
照片的边角已经不磨手了,贺随收回手臂,“您早点睡。”
沈老夫人还是
许柏夏下午去了新雅居。
新雅居是她外婆居住和工作的地方,在一条青石板的巷子里,牌匾有些年头了,院门也深。一楼制瓷烧瓷,二楼是起居室,后院有座茶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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