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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此时应该在军营才是,怎得有空过来看她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妹?她忽然又记起那日九连环碎,他替自己解围出头,十分公平公正。
可是梦里她对谢择的印象太少了,只记得这人似乎下场不太好,死于非命。
谢苓想不通,便不再想了,只归结于他是个好人,心中多了几分好感。
雪柳将食盒取来,把炕桌放在榻上,一一摆好菜,给谢苓递了筷子。
有三个菜,一道玉笋蕨菜,一道银芽鸡丝,一道龙井虾仁,还有一碗山药粥。
菜色清淡但营养均衡,还十分入味,一看就是用了心的。
况且……这居然都是她爱的口味。
谢择此人,看着粗糙,居然如此心细。
太色太晚,谢苓怕积食不敢多吃,用了些就让雪柳撤下了。
她净手漱口后,又等了两刻,雪柳柳伺候着喝了碗药。
药中似乎加了安神的东西,她喝完没一会,又沉沉睡去。
……
疏星淡月,断云微度。
言琢轩书房中出来了几个或白鬓、或无须的文人,脸色都不太好看。
他们看到公子的长随远福一如既往地在靠在柱子上打盹儿,纷纷摇头。
也不知公子怎么想的,留这么个懒怠的随从在身边。
今下朝中波诡云谲,各方势力动作频繁,杀机重重,留这样的人,也不怕捅出什么篓子来。
可公子的事,他们也不好多置喙。
幕僚们踏月色而归,谢珩书房的油灯又亮了许久,门没有要开的迹象。
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,远福已经和另一个长随延贵换班,书房的门才被推开。
谢珩眼下有些乌青,他揉了揉眉心,对延贵道:“苓娘那如何了?”
延贵道:“奴才申时去送饭,半路碰上大公子,大公子说正好去北营,路过马场,顺便去看看,让奴才把食盒给他。”
“奴才便把食盒交给大公子了。”
言罢,延贵有些紧张地偷瞄主子,怕他发火。
谢珩颔首,并未言语,转身回了正室休息。
延贵弯腰替谢珩合上门,微微松了口气。
看来昨个午时主子被急诏入宫,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。
不然主子也不会在书房一整夜,天明了才得休息。还有半个时辰就早朝了,也不知该不该唤主子起床。
要是远福值早就好了,他胆子大,肯定敢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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