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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非对面是石黎,惊蛰也不会多说什么。
这可是要命的事。
惊蛰低头看着手里的书信,这正是容九的手笔,提到最近忙碌,让惊蛰除夕这几日,哪里都别去。
惊蛰屈起手指,弹了弹信纸。
“可真是大老爷的做派,怎可能哪里都别去?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今日不过是忙里偷闲,虽说杂务司的事是办完了,可其他地方却是得一路忙到除夕。
惊蛰手底下的人,已经陆陆续续被借调去帮忙,估计还得挨到宫宴结束后。
“掌司,我和陈密先去了。”
屋外,廖江叫了一声,和惊蛰示意。
惊蛰挥挥手,让他俩且先去忙。
他将书信给收起来,藏在了暗处一个匣子里。之前没多少地方可以收着,容九送来的字条总是被惊蛰给烧了,也是到了最近,才有了收起来的打算。
屋外静下来,除了沙沙的雪声。
惊蛰原是预备着小睡一会,养精蓄锐,可就在半睡半醒间,他仿佛在
梦里梦到了陈明德。
他坐在往日的屋舍里,膝盖上,还是遮着张毯子,看起来有点老气,手里抓着个明亮的鼻烟壶。陈明德的嘴巴一张一合,似乎是在说什么,三顺就站在他的边上,看起来非常年轻。
惊蛰甚至有点纳闷,三顺不是已经比陈明德高大许多,为什么现在站在陈明德的身边,却只比他高出一个头?
一瞬间,惊蛰心里有了明悟。
啊,这是梦。
一旦顺理成章接受了这个想法,惊蛰终于能听清楚梦里的陈明德说话。
“你记得,不要再在外面这么做。”陈明德的声音沉重,带着一种坚定的力道,“惊蛰,你必须发誓……”
发什么誓?
惊蛰甚至还有几分茫然。
他竭力想听清楚后面的话,可总是隔开了一层,模糊得叫人愤恨。
“你不能再做……”
再做什么?
“这很危险……”
什么很危险?
这种说一半留一半,后半截怎么都听不清楚的恼怒,几乎把惊蛰从睡梦中气得醒了过来。
他自软塌惊醒,那种昏昏沉沉的恼怒感还残留在心头,让惊蛰的眉间不自觉蹙着,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。
惊蛰花了点时间,让自己清醒过来,捏着眉心有点痛苦地呻|吟了声,不过几个呼吸,他已经忘记了梦里的事。
只隐约记得,好像是与陈明德有关。
惊蛰冲着自己不高兴地摇头,决定将这烦闷的情绪压下来。
就算景元帝那边看起来并没有放松戒备,不代表惊蛰过几日就能轻松。
自从拥有了系统后,惊蛰已经很习惯于那种突发的事件,毕竟在这世上,到底还有谁比拥有一个系统,来得更为离奇呢。
…
除夕这日,整个白天,惊蛰已经忙到脚不沾地,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担心有的没的,光是配合直殿司,就已经让他有点胃痛。
不过姜金明看起来,比他还要焦虑,很显然,接连两个太监在冰上摔倒,并不是个好兆头。
更别说,他们中的一个摔断了胳膊,另一个扭伤了腿,现在无论如何都做不了事。
这连日不断的鹅毛大雪,叫早上刚清|理完的宫道又变得湿滑难走,每一步都摇摇晃晃。
惊蛰刚叫了两个人赶去御膳房,就听到外面慧平进来,说是御膳房有人找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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