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桓九嗤了声:“谁知道真的假的。也罢,真的假的你都落本君手里了,你哪有那本事跑掉。你怎么想都逃不出本君的手掌心,明白么?”
我颔首:“明白。所以璇玑殿……?”
桓九神情再度垮下,似乎此事,极其令他不满。
“本君与璇玑殿不熟,与他们熟的是我哥哥,魔尊桓幽。”
才开个头,我就觉着他在咬牙。
我更奇:“魔尊大人和璇玑殿有很深的干系?”
桓九牙咬得嘎吱响:“璇玑殿当年严重阻碍我哥修行,没有他们,兴许我哥已真正突破大乘期成为天下第一修士,哪还会被七个合体期截杀。莫说指使他们,他们满殿弟子都给我哥赔命也不为过。”
我选择默默缩回了好奇:“听来是圣教秘辛,奴来自仙门,恐不便听,还是算了。奴相信圣教和璇玑殿对增城派的庇护。”
未曾想此话一出,桓九火气更炽,钳住我臂膀往前狠拽:“什么意思?你人都是本君的了,还暗自打算着回仙门?这就是你两句话前才跟本君承诺的死心塌地??今日你听也得听,不听也得听!”
我:“……好,少主请讲。”
兴许瞧我足够乖顺,他才勉强松手,微抬下巴,指了指自己面前喝空的茶盏。
“你可知以无情证道,提升修为之法?”
我为他斟茶:“有所耳闻。仙修练这个的很多,以绝情断念一心修炼的方式,求天道真理。这也暗合我师父所证的心念通达,若能完全绝情,也是某种通达。”话说,他不是嫌这茶涩么。
桓九饮一口茶,陷入思绪:“当年,本君哥哥尚未登临天下魔教之首的魔尊大位、合体中期时,修为久久逡巡不进,为求突破,哥哥决心修炼无情大道,离圣教而去,收敛修为进入人间,化凡四十余年。”
化凡,即化作凡人体验凡人一生,也是一种修心方式。
我一惊:“通过化凡来修炼无情道,这是要……?”
“哥哥需要断情绝念,却不可绝对我、对圣教之念。他化凡,正是为了重新在凡间拥有牵绊,并在爱之至深时杀之,以窥天道。”
“……”我早知不应对此事产生好奇,“所以魔尊大人他成功还是失败了?”
咔嚓一声,茶盏在他手中崩裂。
多造孽的事,失败了就好。我安慰:“据仙门这边统计,目下修炼无情道的,要么受打击太大不能窥破红尘终身疯魔,要么修为再提一至两阶后又陷入更深的瓶颈。魔尊大人成与不成,其实并无所谓。”
桓九冷笑:“只单纯失败其实还好,你可知我哥哥化凡后在人间的牵绊是何人?”
此故事愈听愈危险,愈危险愈想听。我积极问:“何人?”
桓九手中茶盏碎片碎成粉末:“正是同样卸下修为化凡的璇玑殿殿主乐扶苏。”
我一怔。
这怔不为别的,就为璇玑殿殿主乐扶苏,这是个男子。
印象中我同师父见过此人几面,此人一身青袍,抱琴遗世而立,风格清冷恬淡。
桓九手中粉末被他进一步捻成飞灰:“缘何我哥哥一去人间便遇上同样化凡的仙修,还谈上了?显然是圣教中有内鬼,泄露了哥哥行踪,仙门为损害哥哥道心,有意安排他来勾引我哥。他把我哥迷得神魂颠倒,我哥与此人在人间相守四十余载,始终未曾下手,无情证道断在最后一步,为他蹉跎了四十年本可用来修炼的光阴!四十年——这得有多少机会能杀了他。”
我很想给他抓出漏洞来,一项项掰扯。
一则连你元婴巅峰修士想隐藏行踪时,全魔教都找不着你,遑论魔尊。二则若仙门有意想乱魔尊化凡的道心,放乐扶苏去怎么勾引得起来。三则退一万步讲,魔尊此前并未传出是个断袖,要安排也该安排个女子。
如此多漏洞,怎么听,此二人化凡相遇,都像是偶然。
桓九侧了侧身,揽住我腰,且向上一提,揽得更紧。
“呵呵,这故事如何?你有何看法?现在你晓得了我圣教一桩秘辛,若你是修士,本君可逼你向仙心立誓永不说出,可你偏是能诡计多端的凡人。为了封口,你说本君该拿你怎么办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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