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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日她叫宫人给她也点一炉安神香,睡着的时候却梦到了阿兄,还梦到阿兄亲她,她醒过来甚是难为情,都好几日不大敢见他了。
这会儿这一撞,又叫她撞出难为情来。
她低着头,甚至不敢看他,一福身:“殿下。”
“叫这么生分,我最近惹你了?”李文翾语气不大好,像是百思不得解。
相思吞咽了口唾沫,摇摇头:“没,我就是不大舒服,阿兄我……我先回了。”
她如今移居到了钟太妃的宜兰居,同他不在一处,也少了许多尴尬。
她觉得自己像那怀春的少女,对阿兄的心思越发龌龊了。
阿兄说过,日后是要娶她的,有意无意说过很多次。
但她还是觉得自己这心思不大妥当。
“哪里不舒服?又乱吃东西了?严重吗?还能不能走?”阿兄拽住她胳膊,蹙着眉,一迭声地问。
相思哭笑不得,摇摇头:“没事,我回去喝点热水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“不行,去东宫,我叫太医给你瞧瞧。”
从前她住的寝殿还留着,她的一些旧物还留着,一概没动。
相思却还是有些犹豫:“阿兄,我想回宜兰居。”
李文翾看了她一眼:“钟太妃年岁已高,怎好劳烦她操心,我照顾你一晚,你安分些。”
送她回宜兰居,他便不好再插手了。
相思“哦”了声,终是安分了下来。
太医来替她看了,开了些药,叫念春去拿。
李文翾瞧她面色通红,伸了手想摸她是否发烧了,又惊觉她这般大了,是不是不大合适,抬起的手僵在半空,她原本垂着头,倏忽抬了头也直了身,最后那手竟直接抚上了她的脸颊。
少女滑腻的肌肤,像是上好的绸缎,惹人遐想。
他尴尬地“咳”了声:“我还要出去一趟,你先好好休息。”
宴席正酣,阿兄作为太子不好不露面,他嘱咐她躺下休息一会儿,他去露个脸就回来。
可惜不知被什么绊住了手脚,他被灌了酒,醉得一大糊涂。
回了寝殿却还是先问相思如何了。
相思本就不严重,不过是借口不想在宴席上待罢了,这会儿早无事了,听徐衍说殿下醉得厉害,却不叫人进去伺候。
他一贯的毛病,不喜欢内殿待人。
相思思忖片刻,穿戴好衣服过去寻他。
寝殿内昏昧,他睡觉不大喜欢掌灯,吹灭了好几盏,只剩下角落一盏灯羸弱地亮着。
阿兄扯了衣襟,鞋履都未脱,蜷在床上,面色潮红,哼哼唧唧不知道说什么。
相思听见他叫自己名字,以为他同自己说话,凑近了听,于是便听到他喘着气说:“姌姌,腿抬起来些。”
相思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,但总觉得那梦不大是好梦,他那语气,那气息,她只觉得她脑袋里炸起来的烟火比梅园的响亮。
她落荒而逃,再也不想管他了。
相思回忆起那时候,又觉得甚是好笑。
大周自祖皇帝开始民风就颇开放,男女之事避讳得少,少男少女互相爱慕,暗自肖想,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,可阿兄那时虽就有些不大正经,可大多时候却严肃深沉十分冷峻,因而相思实在不太能想象,他其实背地里揣着这样心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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